第641节
??虽然她如今对他已经没有那方面的念想,但这并不妨碍她在他面前展现自己的本事。 ??言风很快就飞了回来。 ??训练开始。 ??四周马上就有羽箭飞过来,言楚楚凝神静听,之前还未被覆上眼睛之前,她已经悄悄记下了所有梅花桩的位置,因而当羽箭飞过来的时候,她极其轻松就避让开了。 ??当然,这是羽箭少的情况下。 ??薄卿欢见她躲避地轻松,立即摆手吩咐人加量,十几支羽箭不过片刻就变成密密麻麻如飞蝗的箭雨往她身上落。 ??言楚楚听出来了,那尊邪魔哪里是训练人,分明是变着法子地折磨人,这一回约莫是觉得乏味了,所以想直接把羽箭数量加到最大杀了她。 ??情急之下,言楚楚快速将自己的裙衫撕扯下一大块来,在羽箭即将射中自己的时候横臂一扫,后仰、劈叉、空翻,她攥紧手中宽大的布条,每个动作都徘徊在生死边缘,一点点将近身的羽箭挡回去,所有动作连起来,竟像是在梅花桩上翩然起舞,姿态说不出的优美。 ??尹十二、尹十九、言风以及其他在场的锦衣卫纷纷惊得张大了嘴巴。 ??就算是他们当初在苍岩山,初次训练时羽箭的数量没有这么多也有不少人从梅花桩上落了下来,可楚楚姑娘不仅没落下来,还成功避过了那么多的羽箭,关键是这姑娘极为聪明,没有以身体去挡,而是情急之下把自己的衣服撕扯下来作为盾牌去抵挡。 ??不过一个小小女捕快而已,能有这般反应能力,简直让人惊掉下巴。 ??肩舆内,薄卿欢透过锦帘缝隙,看见梅花桩上那抹犹如翩然起舞的身影,眸光在她身上凝了凝,脑海里快速划过阿黎的身影。 ??修眸梭然一眯,薄卿欢暗恼,让人拿来连环弩,悄然对准言楚楚,三支精良短箭齐发。 ??言楚楚正在应付四面八方飞来的箭雨,耳边突然传来一抹凌厉的呼啸声。 ??从声音,她能判断出这是比普通羽箭更为短小却也更为精锐的武器。 ??三支! ??心下一沉,言楚楚双脚定在梅花桩上,一个漂亮的后仰,躲过第一支短箭,手臂不停地挥动宽大布条阻挡周围羽箭的靠近,正是因为这个动作,她没能躲过薄卿欢的第二支短箭。 ??刚好从胳膊上擦着过去,刺穿了衣袂,但幸好只是擦伤了点皮出了点血,并未伤及筋骨。 ??胳膊一痛,言楚楚脚下没站稳,直直从梅花桩上栽了下来。 ??眼看着密密麻麻的箭雨就要将言楚楚射成筛子,言风眼疾手快,马上飞身去接住她安然抱了回来。 ??按照规矩,言楚楚落下梅花桩,算输。 ??被揭开眼睛重见光明的那一刻,言楚楚不甘的眼神往前头那顶华丽的肩舆上定了定。 ??不敢多做停留,片刻后就收回视线。 ??方才多出来的三支短箭,她不用想也知定是大都督亲自射出来的。 ??欺人太甚! ??言楚楚暗暗咬牙,照这么训练,她永远都不可能赢。 ??听闻接下来的一项是负重走薄冰,那冰块下还有东西,若是不小心掉下去,很可能会被活活咬死吞入肚腹。 ??言楚楚相信,只要自己在训练之前抓紧时间去熟悉环境,应该能过最后一关,可她更明白,就算她能背着百斤重的包袱走到对岸,大都督也一定会在最后关头使诈让她掉下去。 ??“连输两场,尹十二,今日该如何罚?”薄卿欢连看都不屑看她一眼。 ??尹十二抖了抖嘴角,木着脸道:“依照锦衣卫铁律,训练时连输两场……罚与雄狮同笼一夜,生死全凭个人本事。” ??“大都督……”言风一听,整个人都软了下去,他双膝一曲,打算跪地求情。 ??却被言楚楚横臂一拦,“哥哥!”别跪! ??“楚楚。”言风偏头看她,那眸中的意思很明显了,他不能亲眼看着她去送死。 ??言楚楚也不想去,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由不得她选择了,就算是她现在后悔来五军都督府,薄卿欢也不可能轻易放她离开。 ??言风最终还是没能拗过言楚楚。 ??罚言楚楚与雄狮同笼一夜的事板上钉钉。 ??回到房间,言楚楚已经累到极致,勉强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她连饭都来不及吃就倒在床上沉睡过去。 ??刑罚的确是残酷了些,但好在薄卿欢还保留着最后一丝人性,没让她今晚就去与雄狮同笼。 ??毕竟早上才在寒池里泡了一个时辰,下午又在梅花桩上耗尽体力,若是晚上再去对付雄狮,她必死无疑! ??一觉沉睡至天明,言楚楚醒来时,全身的酸痛并未减轻多少,她勉强撑着坐起来看了看天色,洗漱过后出了门去饭堂填饱肚子回来就坐在自己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下晒着太阳,脑子里却在想对策。 ??徒手搏狮这种事她没干过,但从前在沧州府办案的时候,遇到过不少难对付的嫌犯,犹记得有一回,她奉命去缉捕一个胆敢偷盗知府大印的嫌犯,不料那人竟养了一头狼,知道躲不过,他就吹口哨将那头狼引出来。 ??言楚楚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命躲的了,她只知道最后那头狼惨死在她手上。 ??但那个时候,她手里有武器。 ??然而今夜去对付雄狮,不能带任何武器。 ??没有武器,她要如何才能取胜? ??没多久,言风就过来了,给言楚楚带了东西,是两个指环。 ??这种指环与她平素所见不同,上面有尖锐的三角铁钉,绝对是近身攻击的利器。 ??言楚楚蹙眉,“哥哥给我这个去对付雄狮?” ??这两个指环倒是合她心意,奈何雄狮皮糙肉厚,指环上的三角钉仅有半寸,对于雄狮来说,无异于挠痒痒。